这幅画笔触细腻,结构严谨,是写实风格的典型作品。
画面上几乎只有织机和织布工,所突出的重点是织布工作或者说是劳动工具,没有故事性内容或无关紧要的细节,这样的画实际上是专门表现手工业中某个行业的作品。黑乎乎的木织机旁醒目地挂着一盏吊灯,画面上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传统的织布机。
透过包铅的窗棂可以看到风车和风车倾斜的十字形翼板,风车对这位笨拙的织布区来说意味着乡间的传统、自然力和精神上的折磨。
另外,人物的突出并不符合布拉邦特纺织生产正在改变的特点。梵高意识到织布工执著工作的劲头儿已经越来越小,他在7月画的这幅作品即暗示了这种情况。这幅画上的人物倒是真正的中心,可是有些东西却不大对劲儿。画面上作坊的内景让人感到很不舒服,小小的空间乱糟糟地挤满了各种东西。织机和作坊里的其他器物的轮廓线横七竖八,令人眼花缭乱。画面中央坐着织布工,当然不再是"黑色的小鬼魂",但是也绝对不是个心满意足的。在这里他年直去像个笨拙的巨人,他的巨大身躯像是硬塞在狭窄的缝隙里,尽管他的位置很突出,可是他仍然很像个鬼魂。我们看不出他有什么个性。他的面部表情空虚而迟钝,像是用制造织机的同一种老橡木雕刻出来。他那好似动物爪子的大手机械地伸向织机,他的头与躯干被织机的一根横木分割开,而那头颅又罩在了恰似断头机的木框里。这真是个灰一样的工匠,是个笨拙的幽灵似的人物,这幽灵出没在织机里,又在那机器的影响下变得冷酷无情。
如果说那幅素描表现了敬意,那么这幅作品则表现了恐惧,这似乎说明了画家看法上清醒的变化,他不再那么天真地看待工匠们的生活。在这幅作品里,织布工被画家毫不心软地画得丑陋不堪,说明画家对织布工令人堪忧的处境的关切胜过了对往日的怀恋和崇敬。
梵高在7月份停止了以织布工为题材的创作。那年的冬天,除了几幅女人纺纱和络纱的作品外,他再也没画过乡间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