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齐书·卷三十七》

到捴刘悛虞悰胡谐之

到捴,字茂谦,彭城武原人也。祖彦之,宋骠骑将军。父仲度,骠骑从事中郎。捴袭爵建昌公。起家为太学博士,除奉车都尉,试守延陵令,非所乐,去官。除新安王北中郎行参军,坐公事免。除新安王抚军参军,未拜,新安王子鸾被杀,仍除长兼尚书左民郎中。明帝立,欲收物情,以捴功臣后,擢为太子洗马。除王景文安南谘议参军。

捴资籍豪富,厚自奉养,宅宇山池京师第一,妓妾姿艺,皆穷上品。才调流赡,善纳交游,庖厨丰腆,多致宾客。爱妓陈玉珠,明帝遣求,不与,逼夺之,捴颇怨望。帝令有司诬奏捴罪,付廷尉,将杀之。捴入狱,数宿须鬓皆白。免死,系尚方,夺封与弟贲。捴由是屏斥声玩,更以贬素自立。帝除捴为羊希恭宁朔府参军,徙刘韫辅国、王景文镇南参军,并辞疾不就。寻板假明威将军,仍除桂阳王征南参军,转通直郎,解职。帝崩后,弟贲表让封还捴,朝议许之。迁司徒左西属,又不拜。居家累年。

弟遁,元徽中为宁远将军、辅国长史、南海太守,在广州。升明元年,沈攸之反,刺史陈显达起兵以应朝廷,遁以犹预见杀。遁家人在都,从野夜归,见两三人持垩刷其家门,须臾灭,明日而遁死问至。捴遑惧,诣太祖谢,即板为世祖中军谘议参军。建元初,迁司徒右长史,出为永嘉太守,为黄门郎,解职。

世祖即位,迁太子中庶子,不拜。又除长沙王中军长史,司徒左长史。宋世,上数游会捴家,同从明帝射雉郊野,渴倦,捴为得早青瓜,与上对剖食之。上怀其旧德,意眄良厚。至是一岁三迁。

永明元年,加辅国将军,转御史中丞。车驾幸丹阳郡宴饮,捴恃旧,酒后狎侮同列,言笑过度,为左丞庾杲之所纠,赎论。三年,复为司徒左长史,转左卫将军。随王子隆带彭城郡,捴问讯,不修民敬,为有司所举,免官。久之,白衣兼御史中丞。转临川王骠骑长史,司徒左长史,迁五兵尚书,出为辅国将军、庐陵王中军长史。母忧去官,服未终,八年,卒,年五十八。

弟贲,初为卫尉主簿,奉车都尉。升明初,为中书郎,太祖骠骑谘议。建元中,为征虏司马。卒。

贲弟坦,解褐本州西曹。升明二年,亦为太祖骠骑参军。历豫章王镇西骠骑二府谘议。坦美须髯。与世祖、豫章王有旧。坦仍随府转司空太尉参军。出为晋安内史,还又为大司马谘议,中书郎,卒。

刘悛,字士操,彭城安上里人也。彭城刘同出楚元王,分为三里,以别宋氏帝族。祖颖之,汝南新蔡二郡太守。父勔,司空。

刘延孙为南徐州,初辟悛从事。随父勔征竟陵王诞于广陵,以功拜驸马都尉。转宗悫宁蛮府主簿,建安王司徒骑兵参军。复随父勔征殷琰于寿春,于横塘、死虎累战皆胜。历迁员外郎,太尉司徒二府参军,代世祖为尚书库部郎。迁振武将军、蜀郡太守,未之任,复从父勔征讨,假宁朔将军,拜鄱阳县侯世子。转桂阳王征北中兵参军,与世祖同直殿内,为明帝所亲待,由是与世祖款好。

迁通直散骑侍郎,出为安远护军、武陵内史。郡南江古堤,久废不缉。悛修治未毕,而江水忽至,百姓弃役奔走,悛亲率厉之,于是乃立。汉寿人邵荣兴六世同爨,表其门闾。悛强济有世调,善于流俗。蛮王田僮在山中,年垂百余岁,南谯王义宣为荆州,僮出谒。至是又出谒悛。明帝崩,表奔赴,敕带郡还都。吏民送者数千人,悛人人执手,系以涕泣,百姓感之,赠送甚厚。

仍除散骑侍郎。桂阳难,加宁朔将军,助守石头。父勔于大桁战死,悛时疾病,扶伏路次,号哭求勔尸。勔尸项后伤缺,悛割发补之。持丧墓侧,冬月不衣絮。太祖代勔为领军,素与勔善,书譬悛曰:“承至性毁瘵,转之危虑,深以酸怛。终哀全生,先王明轨,岂有去缣纩,撤温席,以此悲号,得终其孝性邪?当深顾往旨,少自抑勉。”

建平王景素反,太祖总众军出顿玄武湖。悛初免丧,太祖欲使领支军,召见悛兄弟,皆羸削改貌,于是乃止。除中书郎,行宋南阳八王事,转南阳王南中郎司马、长沙内史,行湘州事。未发,霸业初建,悛先致诚节。沈攸之事起,加辅国将军。世祖镇盆城,上表西讨,求悛自代。世祖既不行,悛除黄门郎,行吴郡事。寻转晋熙王抚军中军二府长史,行扬州事。出为持节、督广州、广州刺史,将军如故。袭爵鄱阳县侯。世祖自寻阳还,遇悛于舟渚间,欢宴叙旧,停十余日乃下。遣文惠太子及竟陵王子良摄衣履,修父友之敬。

太祖受禅,国除。进号冠军将军。平西记室参军夏侯恭叔上书,以柳元景中兴功臣,刘勔殒身王事,宜存封爵。诏曰:“与运隆替,自古有之,朝议已定,不容复厝意也。”初,苍梧废,太祖集议中华门,见悛,谓之曰:“君昨直耶?”悛答曰:“仆昨乃正直,而言急在外。”至是上谓悛曰:“功名之际,人所不忘。卿昔于中华门答我,何其欲谢世事?”悛曰:“臣世受宋恩,门荷齐眷,非常之勋,非臣所及。进不远怨前代,退不孤负圣明,敢不以实仰答。”迁太子中庶子,领越骑校尉。

时世祖在东宫,每幸悛坊,闲言至夕,赐屏风帷帐。世祖即位,改领前军将军,中庶子如故。征北竟陵王子良带南兖州,以悛为长史,加冠军将军、广陵太守。转持节、都督司州诸军事、司州刺史,将军如故。悛父勔讨殷琰,平寿阳,无所犯害,百姓德之,为立碑祀。悛步道从寿阳之镇,过勔碑,拜敬泣涕。初,义阳人夏伯宜杀刚陵戍主叛渡淮,虏以为义阳太守。悛设计购诱之,虏囗州刺史谢景杀伯宜兄弟、北襄城太守李荣公归降。悛于州治下立学校,得古礼器铜罍、铜甑、山罍樽、铜豆钟各二口,献之。

迁长兼侍中。车驾数幸悛宅。宅盛治山池,造瓮牖。世祖著鹿皮冠,被悛菟皮衾,于牖中宴乐,以冠赐悛,至夜乃去。后悛从驾登蒋山,上数叹曰:“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顾谓悛曰:“此况卿也。世言富贵好改其素情,吾虽有四海,今日与卿尽布衣之适。”悛起拜谢。迁冠军将军,司徒左长史。寻以本官行北兖州缘淮诸军事。徙始兴王前军长史、平蛮校尉、蜀郡太守,将军如故,行益州府、州事。郡寻改为内史。随府转安西。悛治事严办,以是会旨。

宋代太祖辅政,有意欲铸钱,以禅让之际,未及施行。建元四年,奉朝请孔觊上《铸钱均货议》,辞证甚博。其略以为“食货相通,理势自然。李悝曰:籴甚贵伤民,甚贱伤农。’民伤则离散,农伤则国贫。甚贱与甚贵,其伤一也。三吴国之关阃,比岁被水潦而籴不贵,是天下钱少。非谷穰贱,此不可不察也。铸钱之弊,在轻重屡变。重钱患难用,而难用为累轻;轻钱弊盗铸,而盗铸为祸深。民所盗铸,严法不禁者,由上铸钱惜铜爱工也。惜铜爱工者,谓钱无用之器,以通交易,务欲令轻而数多,使省工而易成,不详虑其为患也。自汉铸五铢钱,至宋文帝,历五百余年,制度世有废兴,而不变五铢钱者,明其轻重可法,得货之宜。以为宜开置泉府,方牧贡金,大兴熔铸。钱重五铢,一依汉法。府库已实,国用有储,乃量奉禄,薄赋税,则家给民足。顷盗铸新钱者,皆效作翦凿,不铸大钱也。摩泽淄染,始皆类故;交易之后,渝变还新。良民弗皆淄染,不复行矣。所鬻卖者,皆徒失其物。盗铸者,复贱买新钱,淄染更用,反覆生诈,循环起奸,此明主尤所宜禁而不可长也。若官铸已布于民,便严断翦凿:小轻破缺无周郭者,悉不得行;官钱细小者,称合铢两,销以为大。利贫良之民,塞奸巧之路。钱货既均,远近若一,百姓乐业,市道无争,衣食滋殖矣。”时议者多以钱货转少,宜更广铸,重其铢两,以防民奸。太祖使诸州郡大市铜,会晏驾,事寝。

永明八年,悛启世祖曰:“南广郡界蒙山下,有城名蒙城,可二顷地,有烧炉四所,高一丈,广一丈五尺。从蒙城渡水南百许步,平地掘土深二尺,得铜。又有古掘铜坑,深二丈,并居宅处犹存。邓通,南安人,汉文帝赐严道县铜山铸钱,今蒙山近青衣水南,青衣左侧并是故秦之严道地。青衣县又改名汉嘉。且蒙山去南安二百里,案此必是通所铸。近唤蒙山獠出,云‘甚可经略’。此议若立,润利无极。”并献蒙山铜一片,又铜石一片,平州铁刀一口。上从之,遣使入蜀铸钱,得千余万,功费多,乃止。

悛仍代始兴王鉴为持节、监益宁二州诸军事、益州刺史,将军如故。悛既藉旧恩,尤能悦附人主,承迎权贵。宾客闺房,供费奢广。罢广、司二州,倾资贡献,家无留储。在蜀作金浴盆,余金物称是。罢任,以本号还都,欲献之,而世祖晏驾。郁林新立,悛奉献减少,郁林知之,讽有司收悛付廷尉,将加诛戮。高宗启救之,见原,禁锢终身。虽见废黜,而宾客日至。悛妇弟王法显同宋桂阳事,遂启别居,终身不复见之。

海陵王即位,以白衣除兼左民尚书,寻除正。高宗立,加领骁骑将军,复故官,驸马都尉。建武二年,虏主侵寿阳,诏悛以本官假节出镇漅湖,迁散骑常侍、右卫将军。虏寇既盛,悛又以本官出屯新亭。

悛历朝皆见恩遇。太祖为鄱阳王锵纳悛妹为妃,高宗又为晋安王宝义纳悛女为妃,自此连姻帝室。王敬则反,悛出守琅邪城,转五兵尚书,领太子左卫率。未拜,明帝崩,东昏即位,改授散骑常侍,领骁骑将军,尚书如故。卫送山陵,卒,年六十一。赠太常,常侍、都尉如故。谥曰敬。

虞悰,字景豫,会稽余姚人也。祖啸父,晋左民尚书。父秀之,黄门郎。悰少而谨敕,有至性。秀之于都亡,悰东出奔丧,水浆不入口。州辟主簿,建平王参军,尚书仪曹郎,太子洗马,领军长史,正员郎,累至州治中,别驾,黄门郎。

初,世祖始从官,家尚贫薄。悰推国士之眷,数相分与;每行,必呼上同载。上甚德之。升明中,世祖为中军,引悰为谘议参军,遣吏部郎江谧持手书谓悰曰:“今因江吏郎有白,以君情顾,意欲相屈。”建元初,转太子中庶子,迁后军长史,领步兵校尉,镇北长史、宁朔将军、南东海太守。寻为豫章内史,将军如故。悰治家富殖,奴婢无游手,虽在南土,而会稽海味无不毕致焉。迁辅国将军、始兴王长史、平蛮校尉、蜀郡太守。转司徒司马,将军如故。

悰善为滋味,和齐皆有方法。豫章王嶷盛馔享宾,谓悰曰:“今日肴羞,宁有所遗不?”悰曰:“恨无黄颔,何曾《食疏》所载也。”

迁散骑常侍,太子右率。永明八年,大水,百官戎服救太庙,悰朱衣乘车卤簿,于宣阳门外行马内驱打人,为有司所奏,见原。

上以悰布衣之旧,从容谓悰曰:“我当令卿复祖业。”转侍中,朝廷咸惊其美拜。迁祠部尚书。世祖幸芳林园,就悰求扁米粣。悰献粣及杂肴数十舆,太官鼎味不及也。上就悰求诸饮食方,悰秘不肯出。上醉后体不快,悰乃献醒酒鲭鲊一方而已。出为冠军将军,车骑长史,转度支尚书,领步兵校尉。

郁林立,改领右军将军,扬州大中正,兼大匠卿。起休安陵,于陵所受局下牛酒,坐免官。隆昌元年,以白衣领职。郁林废,悰窃叹曰:“王、徐遂缚袴废天子,天下岂有此理邪?”延兴元年,复领右军。明帝立,悰称疾不陪位。帝使尚书令王晏赍废立事示悰,以悰旧人,引参佐命。悰谓晏曰:“主上圣明,公卿戮力,宁假朽老以匡赞惟新乎?不敢闻命。”朝议欲纠之,仆射徐孝嗣曰:“此亦古之遗直。”众议乃止。

悰称疾笃还东,上表曰:“臣族陋海区,身微稽土,猥属兴运,荷窃稠私,徒越星纪,终惭报答。卫养乖方,抱疾婴固,寝瘵以来,倏逾旬朔,频加医治,曾未瘳损。惟此朽顿,理难振复,乞解所职,尽疗余辰。”诏赐假百日。转给事中,光禄大夫,寻加正员常侍。永元元年,卒。时年六十五。

悰性敦实,与人知识,必相存访,亲疏皆有终始,世以此称之。

从弟袤,矢志不仕。王敬则反,取袤监会稽郡,而军事悉付寒人张灵宝,郡人攻郡杀灵宝,袤以不豫事得全。

胡谐之,豫章南昌人也。祖廉之,治书侍御史。父翼之,州辟不就。谐之初辟州从事主簿,临贺王国常侍,员外郎,抚军行参军,晋熙王安西中兵参军,南梁郡太守。以器局见称。徙邵陵王南中郎中兵,领汝南太守,不拜。除射声校尉,州别驾。除左军将军,不拜,仍除邵陵王左军谘议。

世祖顿盆城,使谐之守寻阳城,及为江州,复以谐之为别驾,委以事任。文惠太子镇襄阳,世祖以谐之心腹,出为北中郎征虏司马、扶风太守,爵关内侯。在镇毗赞,甚有心力。建元二年,还为给事中,骁骑将军,本州中正,转黄门郎,领羽林监。永明元年,转守卫尉,中正如故。明年,加给事中。三年,迁散骑常侍,太子右率。五年,迁左卫将军,加给事中,中正如故。

谐之风形瑰润,善自居处,兼以旧恩见遇,朝士多与交游。六年,迁都官尚书。上欲迁谐之,尝从容谓谐之曰:“江州有几侍中邪?”谐之答曰:“近世唯有程道惠一人而已。”上曰:“当令有二。”后以语尚书令王俭,俭意更异,乃以为太子中庶子,领左卫率。

谐之兄谟之亡,谐之上表曰:“臣私门罪衅,早备荼苦。兄弟三人,共相抚鞠,婴孩抱疾,得及成人。长兄臣谌之,复早殒没,与亡第二兄臣谟之衔戚家庭,得蒙训长,情同极荫。何图一旦奄见弃放,吉凶分违,不获临奉,乞解所职。”诏不许。改卫尉,中庶子如故。

八年,上遣谐之率禁兵讨巴东王子响于江陵,兼长史行事。台军为子响所败,有司奏免官,权行军事如故。复为卫尉,领中庶子,本州中正。谐之有识计,每朝廷官缺及应迁代,密量上所用人,皆如其言,虞悰以此称服之。十年,转度支尚书,领卫尉。明年,卒,年五十一。赠右将军、豫州刺史。谥曰肃。

史臣曰:送钱赢两,言此无忘。一笥之怀,报以都尉。千金可失,贵在人心。夫谨而信,泛爱众,其为利也博矣。况乎先觉潜龙,结厚于布素?随才致位,理固然也。

赞曰:到藉豪华,晚怀虚素。虞生富厚,侈不违度。刘实朝交,胡乃蕃故,颉颃亮采,康衢骋步。

《南齐书·卷三十七》译文及注释

到捴字茂谦,彭城武原人。他祖父到彦之,是宋骠骑将军。他父亲到仲度,是骠骑从事中郎。

到捴承袭爵位为建昌公。从家中征召出来授以太学博士,奉车都尉,试行代理延陵令,不是他乐意干的,离开了这一官职。除授新安王北中郎行参军,因公事被免职。授新安王抚军参军,没有接受任职命令,新安王子鸾被杀,被授予长兼尚书左民郎中。明帝即皇帝位,想收买人心,因为到局是功臣的后代,提升为太子洗马。授任王景文安南谘议参军。

到捴家资豪富,供养丰厚,宅院山池,京城中数第一位,家中养的妓妾,姿容技艺都是最上等的。文才横溢,很会交朋结友,莱蔬饮食丰富精美,广泛罗致各方宾客。陈玉珠是他的爱妓,明帝派人来要她,到损不给,逼迫着把陈玉珠夺走了,到揭颇为怨恨。皇帝命令有关官员诬奏到捐的罪行,到携被交付廷尉,将要杀他。他在入狱之后,几个夜晚胡须鬓发全都白了。免去死罪,拘押专管制造供应帝王器物的官署,剥夺他承袭的封爵,改由他的弟弟到贲承袭。到揭从此摒弃声色玩乐,改用素朴来树立自己的形象。

皇帝授到捅作羊希恭宁朔府参军,调任刘韫辅国、王景文镇南参军,他都以疾病推辞没有就职。不久册封委任他代理明威将军,仍然授桂阳王征南参军,转通直郎,后又卸去官职。明帝逝世后,他的弟弟到贲卜表奏请将袭封的爵位让出还给到捅,朝廷商议答应了这件事。迁到损为司徒左西属,他又未接受任命。在家过了好些年。

到捴的弟弟到遁,元徽年间为宁远将军、辅国长史、南海太守,在广州。升明元年,沈攸之反叛,刺史陈显达起兵响应朝廷,到遁因为犹豫而被杀。到遁的家裹人住在京都,夜间由野外返回家中时,看见两三个人拿白土涂刷他家的门,不一会儿消失了,第二天到遁的死讯就传到了。到携心中很害怕,到太祖萧道成那裹谢罪,于是就任命为世祖中军谘议参军。建元初年,迁司徒右长史,出任为永嘉太守,为黄门郎,卸去官职。

世祖即皇帝位,到揭迁太子中庶子,他没接受任职命令。又授长沙王中军长史,司徒左长史。在宋时,世祖多次到到揭家游玩聚会,又一同跟随宋明帝在郊外野地射雉,口渴疲倦了,到捣弄到一个早青瓜,同世祖分开吃了。世祖想着他先前的好处,对他另眼厚待。至此一年之中升迁了三次。

永明元年,加到锅辅国将军,转御史中丞。皇帝车驾临幸丹阳郡,在宴饮时,到揭凭仗先前的老交情,在酒后亲昵玩笑,羞辱同一品级的人,言语笑态过分,被左丞庾杲之纠劾,论处用财物折赎刑罚。永明三年,又任司徒左长史,转左卫将军。随王子隆带彭城郡,到捅探问,没有遵循百姓恭敬王爷的礼仪,被有关官员检举,被免去官职。过了很长时间,以布衣百姓兼任御史中丞。转临川王骠骑长史,司徒左长史,迁五兵尚书,外任辅国将军、庐陵王中军长史。因为母亲逝世服丧离职,守服未完,永明八年逝世。终年五十八岁。

到捅的弟弟到贲,起初任卫尉主簿,奉车都尉。升明初年,任中书郎,人祖骠骑谘议。建元年间,任征虏司马,后逝世。

到贲的弟弟到坦,起初担任本州西曹。升明二年,也做太祖骠骑参军。历职豫章王镇西骠骑二府谘议。至坦须髯漂亮,与世祖和豫章王有老交情。至坦仍随府转司空太尉参军。外出任置窘内史,返朝又为大司马谘议,中书郎,后逝世。

刘悛,字士操,是彭城安上里人。彭城刘姓都源出楚元王,分作三里,用来分别宋氏的帝族。他的祖父刘颖之,曾是汝南新蔡二郡太守。他的父亲刘劻,曾是司空。

刘延孙做南徐州刺史,起初征刘悛做从事,跟随父亲刘劻在广陵征讨竟陵王刘诞,凭功劳拜授驸马都尉,转宗悫宁蛮府主簿,建安王司徒骑兵参军.又跟随父亲刘劭到寿春征讨殷琰,在横塘、死虎几次战斗都取得了胜利。先后迁员外郎,太尉司徒二府参军,代世祖为尚书库部郎。迁振武将军、蜀郡太守,他没有到任就职,又跟随他父亲刘劻去征讨,代理宁朔将军,拜鄱阳县侯世子。转桂阳王征北中兵参军,和世祖一同在殿内当值,被宋明帝所亲近优待,并由此同世祖亲密友好。

刘悛迁通直散骑侍郎,外任安远护军、武陵内史。郡的南江古堤,年久颓废没有修整。刘悛修治还没完工,江水就忽然来了,百姓放弃工役奔逃,刘悛亲自作表率劝勉他们,于是堤坝才修好。汉寿人邵荣兴六代人还在同锅巍吃饭而没分家,表彰他的门板。刘悛精强干练会协调世务,善处流俗。蛮王田僮身居山中,年龄已有一百多岁,南谯王义宣做荆州刺史,田僮曾出来拜谒。到这时田僮又出来拜见刘悛。宋明帝驾崩,上表请求返京奔丧,得皇上批示带着郡印返回都城。办事小吏和百姓有几千人来送行,刘悛握着每个人的手,淌着眼泪,百姓为此深受感动,赠送他的物品很丰盛。

刘悛仍被除授散骑侍郎。桂阳王发难,他被加授宁朔将军,协助别人守护石头城。他父亲刘劻在大桁战死,刘悛当睁也身患疾病,他让人扶到路边,哭号着寻求刘劻的尸身。刘劻尸颈项后伤残,刘悛割下自己的头发来缝补。在坟墓侧旁守丧,冬季不穿棉絮澳。太祖代替刘劻为领军,他向来同刘劻很要好,写信劝慰刘悛说:“顺承纯厚的天性哀伤过度,转而令人担忧,伤心悲痛太深。终哀全生,这是先王明白的规矩,难道说夏天不穿单衣,冬天不穿棉衣,撒去温暖的卧席,这样悲号着,就能够完其孝性吗?应当多顾今后,稍为尽力压抑自己的悲痛。”

建平王景素反叛时,太祖总顿众军出屯玄武湖。刘悛刚刚服完丧,太祖想让他统领一支军队,召见刘悛兄弟,都瘦得变了。形貌,于是作罢。除授刘悛中书郎,行宋南阳八王事,转南阳王南中郎司马、长沙内史,行湘州事。尚未等到动身出发,太祖刚刚建立霸业,刘悛就先行表达至诚忠心。沈攸之起兵发难,刘悛加辅国将军。世祖镇守盆城,曾上奏请求向西讨伐,要求让刘悛代理自己。世祖既然没有西去,刘悛被授黄门郎,行吴郡事。时过不久转晋熙王抚军中军二府长史,行扬州事。外任持节、督广州、广州刺史,将军职衔依前未变。袭爵鄱阳县侯。世祖由寻阳返朝,在行船途中遇到刘悛,停泊洲渚,欢乐饮宴叙述旧情,停留十多天才顺江而下。世祖派遣文惠太子及竟陵王子良帮着他提衣裳鞋子来表示对父亲朋友的尊敬。

太祖接受惮位,撤除宋号。刘悛进爵号为冠军将军。平西记室参军夏侯恭叔上书,认为柳元景是中兴功臣,刘劻为王事牺牲性命,应该保留封爵。皇帝韶告说:“跟随国家命运一起变更的事,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朝廷商议已定,不容再另外措置。”当初,苍梧王被废黜时,太祖和大家一起聚在中华门谈论,看见刘悛,太祖对他说:“您昨天当值吗?”刘悛回答说:“我昨天是正当值,可是因为说得太急就说成是在外头。”至此皇上对刘悛说:“功名方面的事,是人们挂在心头上的。你先前在中华门回答我时,为何规避世事?”刘悛说:“我家世代蒙受宋的恩德,我又受到齐的眷爱,特别超常的功勋。不是我能建立的。我今进取时不能够埋怨先辈。退隐又不能辜负皇上的英明,我能不照实回答皇上的问话吗?”

刘悛被提升为太子中庶子,领越骑校尉。那时一尚在束宫,每次到型堕院宅,聊天直聊到天晚,赏赐刘悛屏风帷帐。世祖即皇帝位,刘悛改领前军将军,中庶子依前不变。征北竟陵王子良带南兖州,以刘悛为长史,加冠军将军、广堕太守。

刘悛转为持节、都督司州诸军事、司州刺史,将军依前未变。刘悛父亲刘劻讨伐殷琰,平定寿阳,没有侵犯地方,老百姓感激他的恩德,为他树碑祭祀。刘悛徒步经由寿阳到镇治,经过刘劻碑,流着眼泪哭着拜敬。起初,义阳人夏伯宜杀掉刚陵戍主反叛,渡过淮河投奔魏虏,魏虏让他做了义阳太守。刘悛悬赏讨捕诱杀夏伯宜,魏虏某州刺史谢景杀了夏伯宜兄弟,北襄城太守李荣公归降。刘悛在他的州管辖地区内设立学校,他得到古代的礼器铜昙、铜甑、山晕樽、铜豆钟各二口进献皇上。

刘悛迁长兼侍中。世祖多次临幸刘悛宅院。刘悛的宅院修了好些假山水池,造了蓬户茅屋。世祖头戴鹿皮帽子,身披刘悛的兔皮被子,在茅屋裹面饮酒作乐,把自己戴的鹿皮帽子赏赐给刘悛,到深夜才离去。后来刘悛伴随皇帝车驾登蒋山,皇上多次感慨地说:“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并回过头来对刘悛说:“这是比拟你啊。常言说富贵了就喜欢改变他干素的感情,我虽然富有天下,今天我要同你尽尽寻常百姓的交情。”刘悛起身拜谢。提升刘悛做冠军将军,司徒左长史。随后又以本来官职行北兖州缘淮诸军事。转调始兴王前军长史、平蛮校尉、蜀郡太守,将军依前未变,行益州府、州事。蜀郡太守不久改作内史。跟随府衙转安西。刘悛治理严格认真,因此很合皂上的心意。

宋时太祖辅政,有心要铸造钱币,因正处在禅让的时候,没有来得及施行。建元四年,奉朝请孔觊向皇帝上《铸钱均货议》,繁征博引,议论周详。其文摘要为:

粮食钱物融通,道理天然。李悝说“粮价太贵,则伤害百姓,太贱则伤农”。伤害了百姓,百姓就会离散,伤损了农业,国家就会贫穷。太贱太贵那伤害则是一样的。三吴是国家的心腹重地,连年被水淹可是粮价不贵,这不是粮食丰收了价贱,而是天下钱少了,这一点不能不考察清楚。铸钱的弊病在于轻重屡次变更。重钱的缺点是不合用,可是不合用的弊端小;轻钱的弊病在于容易被盗铸,而盗铸的灾祸深。民间盗铸钱,严厉的法规也禁止不了,是由于官府铸造钱币时省铜省工的缘故。省铜省工的人,认为钱币本身是无用之物,衹用作沟通交易,因而力求让它分量轻而数量多,使得工夫省而又容易成功,没有详细深入了解它的弊害。自从汉铸造五铢钱,到宋文帝,历时五百余年,制度每代有兴有废,却没有变革五铢钱,是因为知道它的轻重合适,适宜货物交换。认为应该设置钱府,各地诸侯封疆大吏贡献金属,大兴熔铸。每钱重五铢,一律依照还塑标准。官府库藏充实,国家费用之外仍有储存,就可以衡量俸禄,减轻赋税,那么就会家家有给养、人人得丰足。近来盗铸新钱的人,都会效作剪凿,不铸大钱。磨去光泽染成黑色,开始都像旧馋,交易之后,又变回盗铸的新钱的样子。善良的百姓都拒绝使用,盗铸的钱也就不再流行。否则,卖的人白白失去他的东西。盗铸的人,又再贱买新钱,翻铸再用。反复造假,循环欺诈,这是圣明的君主应予禁止而不许任其发展的。假若官府铸钱已流布百姓手中,又严令查搜剪凿盗铸的钱币,使稍轻稍有破损周郭不全的钱,全都不能流行,官府铸的钱不合分量的,称合铢两,重新翻铸成标准钱。有益于贫苦善良的百姓,堵塞行奸取巧的路子。做到钱货均平,远近如一,百姓乐业,市场交易没有争吵,衣食就会增产。

当时议论认为钱币越来越少,应该再多铸些,加重分量,以此防止民间盗铸。太祖命诸州郡大量购买铜和炭,适逢太祖晏驾铸造钱币的事就停下来了。丞塱八年,刘悛启奏世祖说:“南卢郡内的蒙山下有座羞继,约二顷地,有四所烧炉,高一丈,宽一丈五尺。从蒙城渡过河向南百来步,平地掘土掘到二尺深,得到了铜。还发现了古代掘铜坑,有二丈深,连同古代掘铜者住的宅屋遗址。邓通,是南安人,汉文帝曾赏赐严道县铜山让他铸钱,现在蒙山临近青衣水南,青衣左侧并是先前秦的严道属地。青衣县又改名叫汉毫。而且墓山距离直室二百里,依据这些看来必定是邓通当年铸钱的地方。就近询问蒙山土居少数民族人,据说‘很可经营,。此项建议若能施行,利润非常之大。”并献上蒙山铜一片,铜石一块,平州铁刀一口。皇上听从了他的建议。派遣使臣进蜀去铸钱,铸了一千余万钱,因为工程花费太多,就停止了。

刘悛仍代始兴王萧鉴为持节、监益宁二州诸军事、益州刺史,将军职依前未变。刘悛既凭藉先前的恩宠,又特别能取悦天子,顺承迎合权贵。他家的宾客闺房,供养开销奢费很多。罢广、司二州时,他倾资贡献,家中不存储留。在蜀的时候制作了金浴盆,其余物品用黄金制作的也比比皆是。罢任后以本号返回京都,本打算把这些献给皇上,可是世祖已晏驾,而郁林王刚即皇帝位,刘悛减少了原先准备的贡献,郁林王晓得这事后,暗示有关官吏收捕刘俊交付廷尉,本打算将他诛杀,高宗启奏说情救他,被谅解,终身不许做官。虽说刘悛被废黜,可是天天有宾客到他家来。

型惶妻子的弟弟王一送题参预了塞挂j6延的反叛,于是他奏请同妻子分居,终生不再见他的妻子。

海陵王即皇帝位,玺噬以平民身份兼任左民尚书,不久即授正职。高宗被立为皇帝后,刘悛加领骁骑将军,恢复先前的官职,仍然任驸马都尉。堑叁二年,魏虏主侵犯蠢千,皇上诏命型堕以本官假节出镇遝姻,迁散骑常侍、右卫将军。魏虏侵犯更凶,刘悛又以本官出屯新亭。

历朝都被恩宠厚待。太祖为鄱阳王萧锵纳娶型堕的妹妹作王妃,高宗又为晋安王宝羞纳娶型撞的女儿作王妃,从此以后与皇帝家联姻。王敬则反叛时,型逡外出镇守堕至啦,转五兵尚书,领太子左卫率。他没有接受任职命令,旦困驾崩,塞亘堡继皇帝位,改授刘悛为散骑常侍,领骁骑将军,尚书依前未变。守护皇陵。逝世,享年六十一。追赠太常,常侍、都尉依前不变。谧号为敬。

虞悰字景豫,是会稽余姚人。他祖父虞啸父,是晋左民尚书。他父亲虞秀之,是黄门郎。

虞悰从少年起就谨慎整饬,有至性。他的父亲虞秀之在京城死亡,虞悰束去奔丧,水浆都不喝。先被州征作主簿,后任建平王参军,尚书仪曹郎,太子洗马,领军长史,正员郎,直升至州治中,别驾,黄门郎。

起先,世祖刚刚出来作官,家境尚贫穷,虞悰推施对国中杰出人才的眷爱,多次分给家财,每次出行,一定要叫上世祖一同坐在车上,世祖很感激他。升明年间,世祖为中军,引荐虞悰做谘议参军,派遣吏部郎江谧带着他的亲笔信对虞悰说:“现在通过江吏郎转告,因为你一向与我的情谊,有心想请你屈就。”建元初年,虞悰转太子中庶子,迁后军长史,领步兵校尉,镇北长史、宁朔将军、南东海太守。不久任豫章内史,将军职依前未变。虞悰治家生财有道,家中奴婢没有闲人,虽然在南方做官,而会稽的海味没有不全部弄到那裹的。后迁辅国将军、始兴王长史、平蛮校尉、蜀郡太守。转司徒司马,将军职仍未变。

虞悰很会制作各种美味食品,腌制酱菜也很有技巧。豫章王萧嶷广设僎肴招待宾朋,对虞悰说:“今天的肴馑,难道有什么漏掉的吗?”虞悰说:“遗憾的是没有雏鸟肉羹,这是何曾《食疏》上载有的。”虞悰迁散骑常侍,太子右率。永明八年,大水,所有官员都穿着军服抢救太庙,虞悰身着红色官服乘车带着仪仗队,在宣阳门外行马内驱打人,被有关官员弹奏。被皇上原谅了。皇上由于发迹前的老交情,从容对虞悰说:“我要让你恢复祖上的基业。”虞悰转侍中。朝廷上下都惊讶他能有如此好的任命。迁祠部尚书。世祖临幸芳林园,到虞悰处要扁米粽子。虞悰献上粽子以及各种杂肴几十舆,掌百官膳食的太官烹饪也赶不上。皇上向虞悰要各种饮食制作的配方,虞悰保密不肯出具,皇上醉后身体不舒畅,虞悰才献醒酒鲭舴一种配方完事。出任冠军将军,车骑长史,转度支尚书,领步兵校尉。

郁林王被立做皇帝,虞悰改为领右军将军,扬州大中正,兼大匠卿。起造休安陵,在陵所接受局下给的祭祀用的牛和酒,因此受罚被免去官职。隆昌元年,以平民身份领职。郁林王被废黜皇帝位,虞悰私下感叹说:“王、徐就这样像绑扎起裤子来一样轻易地把天子废了,天下哪有这种道理?”延兴元年,他又领右军将军。明帝萧鸾被立为皇帝,虞悰谎称患病不愿陪侍。皇帝派尚书令王晏拿着有关废立事的文书给虞悰看,因为虞悰是先朝老臣,想拉拢来参与辅佐创业。虞悰对王晏说:“主上圣明,公卿们齐心努力,还用藉助老朽来匡扶赞助维新吗?不敢听从。”朝廷上商议想纠查他,仆射徐孝嗣说:“这也是古时遗留的耿直做法。”众人的提议才停止。

虞悰称自己病重想返回老家去,上表说:“我的家族在偏僻的海边,贫寒的门户在会稽的土地上,辱值兴盛的运道,叨荷深深的偏爱,虚度岁月,到头来因未能报答而惭愧。保养无方,患病更为沉重,卧病以来转眼过了一个月,频频医治,竟然不见效果。就这样衰弱,按理也难恢复振作起来,请求解除官职,在剩余的时Et能尽心疗养。”皇上有诏答应给他百天假期。后转给事中,光禄大夫,不久又加正员常侍。永元元年逝世。当时六十五岁。

虞悰生性诚实厚道,同别人相知相识,必定去拜访,亲近疏远都能有始有终,很为世人称道。

堂弟虞袤,守志不作官,王敬则造反时,要他监理会稽郡,可是他把军事全交由出身贫寒的张玺宜去管理,郡民攻打郡衙杀了张玺宣,虞童由于没有参预管理而能够保全自己。

胡谐之,是豫章南昌人。他祖父胡廉之,曾任治书侍御史。他父亲翅睾造,州裹曾征他任职他不就任。

胡谐之起初被征作州从事主簿,堕垄逗国常侍,员外郎,抚军行参军,晋熙王安西中兵参军,亩遝盛太守。以才识气度而被人称道。徙迎陆王南中郎中兵,领这直太守,没有接受任命。除授射声校尉,州别驾。除授左军将军,没有接受任命。乃除授塑厘王左军谘议。

世祖屯驻盆城时,派胡谐之守寻阳城,待到世祖为江州刺史时,又任用胡谐之作别驾,把职任上的事委托给他。文惠太子镇守襄阳时,世祖把胡谐之当心腹看待,让他出任北中郎征虏司马、扶风太守,进爵关内侯。在镇治辅佐相赞,很有心力。建元二年,还京为给事中,骁骑将军,本州中正,转黄门郎,领羽林监。永明元年,转守卫尉,中正依前未变。第二年,加给事中。永明三年,迁散骑常侍,太子右率。永明五年,迁左卫将军,加给事中,中正依前未变。

胡谐之风度潇洒形貌漂亮,很会为人,加上同皇上有老交情而被厚待,所以朝中的官员大多同他交好往来。永明六年,迁都官尚书。皇上想再提升胡谐之,曾经从容地对他说:“曾在江州共事的人中有几个侍中啊?”胡谐之回答说:“最近衹有程道惠一个人。”皇上说:“应当让有两个。”后来把这说给尚书令王俭听÷王俭的意见是另外任职,于是就任用胡谐之做太子中庶子,领左卫率。

胡谐之的哥哥胡谟之死了,胡谐之上表奏道:“我私门的罪孽,早就经受了苦毒。兄弟三个人,共同生活互相抚养,从婴孩时起经常患病,好不容易长大成人。大哥胡谌之,又早早去世,和二哥胡谟之在家中饱含忧伤。得蒙二哥的教训长大成人,那情感就像受到极大的荫庇一样。怎能想到突然弃舍。彼凶我吉互相离违,不能亲临侍奉,请求解除我的官职。”韶告不许。改任卫尉,中庶子依前未变。

八年,皇上派塑造之率领禁兵到逗堕讨伐巴束王王飨,兼长史行事。禁军被子响打败,被有关官员劾奏免宫,暂代军事职务和前时一样。再做卫尉,领中庶子,本州中正。塑趱之对于考核官吏很有见解,每当朝廷官员缺额以及应提拔替代,他暗中分析预测皇上要任用的人,都像他所说的那样,虞悰因为这些佩服他。塱十年,胡谐之转度支尚书,领卫尉。永塱十一年逝世,终年五十一岁。追赠右将军、豫州刺史。谧号为肃。

史臣曰:送一铜钱赢一两银,说到这些切莫忘记,一笥饭食的恩德,获得一个都尉的报答,可失的是千金,可贵的是人心。谨慎而诚信,广施爱心,那就能获得很多好处。何况对于潜藏蛟龙事先有了觉察,在贫贱的时候结交深厚,依凭才华达到高位,其道理本当如此。

赞曰:到掐家业豪华,后能心怀简朴。虞悰家资富厚,花费能不超越限度。刘悛真正同朝廷交好,塑证之是世担在藩镇时的旧友,辅助办事刘、胡二人不相上下,共同在康庄大道上驰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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