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此戒疏于虑者；宁受人之欺，毋逆人之诈，此警伤于察者。二语并存精明而浑厚矣。
注释
疏于虑：疏于戒虑、防备。逆：作动词用，是预测的意思。
译文
不可存有害人的念头，也不可没有防人的心思，这是用来告诫那些思虑不周的人；宁可受到别人的欺负，也别猜测别人的奸诈之心，这是用来警惕那些过分小心提防的人。能够做到这两点，便能够思虑精明且心地敦厚了。
评析
常人都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为信条，本文却外加一句“宁受人之欺，勿逆人之诈”，的确是精明而浑厚。今天的人大都不乏精明，独缺的却是浑厚，而能做到两者兼备，并把握其中的度，无论是修养身心，还是与人相处，都十分有益。
咀嚼菜根
精明也要十分，只须藏在深厚里作用。古今得祸，精明人十居其九，未有浑厚而得祸者。今人惟恐精明不至，乃所以为愚。
——慧玉《修身进德嘉言录》
以直道教人，人即不从，而自反无愧，切勿曲以求容也；以诚心待人，人或不谅，而历久自明，不必急于求白也。
——王永彬《围炉夜话》
勿吐无益身心之语，勿为无益身心之事，勿近无益身心之人，勿入无益身心之境，勿展无益身心之书。
——金兰生《格言联璧》
菜根典故
唐初开国名臣许敬宗曾经辅佐唐太宗李世民。一天，唐太宗问许敬宗：“朕观群臣之中只有你最贤明，但是还是有许多人在朕面前说你的坏话，这是为什么呢？”许敬宗回答说：“皎皎明月，有人喜欢，有人厌恶；春雨绵绵，农民喜欢它，因为它能润泽万物，但是走路的人却嫌道路泥泞，上天尚且不能事事遂人心愿，何况我呢？陛下一定要提防奸佞小人搬弄是非，不要听信他们的谗言，稍有不慎就会埋下祸端。君王听了，正直的大臣遭诛，父母听了，子女遭灭，夫妇听了就会分离，兄弟听了就会不和，朋友听了变得疏远。陛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哇！”唐太宗说：“啊，原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