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喜寂厌喧者,往往避人以求静,不知意在无人,便成我相。心着于静,便是动根,如何到得人我一视、动静两忘的境界?
注释
我相:我的相状。佛教术语。动根:动的根源。人我一视:视他人和我为一体,平等无别。
译文
喜欢寂静而厌恶喧嚣的人,往往逃避人群以求得安宁,却不知道故意离开人群便是执着于自我。刻意去求宁静实际是骚动的根源,怎么能够达到将自我与他人一同看待,将宁静与喧嚣一起忘记的境界呢?
评析
静与动是相对的,也是相互依存的,没有动就没有静,没有静也就没有动,动中见静,静中显动,这是辩证法的观点。本文虽用佛语来表达,但意思是一样的。明白了这个道理,在现实生活中,为求静而求静,反而不得其静,只有动中静得下来,才能获得静的真趣。
咀嚼菜根
沉静最是美质,盖心存而不放者。今人独居无事,已自岑寂难堪,才应事接人,便任口恣情,即是清狂,亦非蓄德之器。
——吕坤《呻吟语》
山栖是胜事,稍一萦恋,则亦市朝。书画赏鉴是雅事,稍一贪痴,则亦商贾。诗酒是乐事,稍一曲人,则亦地狱。好客是豁达事,稍一为俗子所挠,则亦若海。
——陈继儒《小窗幽记》
菜根典故
在我国古代的唐尧时代,有一个人叫许由。尧听说许由很有才能,就想把天下交给他来管理。许由听到这个消息后,就逃到中岳颍水之北,在箕山下隐藏起来。尧又召他为九州长,许由不想听这个消息,就到颍水之滨洗耳朵。恰巧,有名的隐士巢父牵牛过来,想叫牛喝水,看到许由在洗耳朵,就询问是什么原因。许由回答说:“尧想召我为九州长,我不喜欢听到这个消息,所以洗洗耳朵。”巢父说:“如果你隐居在高山深谷之中,与他人隔绝,谁能看到你?你故意东游西逛,是想让人了解你的声名。你在河里洗耳,会玷污我的牛犊的口。”说着,牵着牛犊到上游喝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