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缠脱只在自心,心了则屠肆糟廛,居然净土。不然,纵一琴一鹤,一花一开,嗜好虽清,魔障终在。语云:“能休尘境为真境,未了僧家是俗家。”信夫!
注释
屠肆糟廛:屠肆即屠宰场所;糟廛即酿酒场所。
译文
是被羁绊还是能够解脱,完全看自己的内心,如果内心能够了悟,那么屠户酒肆也会变成极乐净土。如果内心不能了悟,即使是携一琴带一鹤自娱,种一花养一草自乐,爱好虽然高雅,但被羁绊的魔障还存在。俗话说:“能够摆脱尘世才能进入真正的境界,不能悟道的僧人和凡人没有两样。”这句话是正确的。
评析
佛教把烦恼称之为“心魔”,是有一定道理的。因为引起烦恼的原因虽然是外在的,但作用于人心,结果却大不一样。譬如对待生老病死这些自然现象,有些人看得比较重,有些人则不然。同样的事情,作用于各人,表现却大相径庭,所以说“缠脱只在自心”。
咀嚼菜根
读过《逍遥游》之人,自然是以大鹏自勉,断断不屑作蜩与莺鸠,为榆枋间快活矣。一切世间荣华富贵,哪能看到眼里,所以说金屑虽贵,著之眼中,何异砂土?奴俗龌龊意见,不知不觉打扫干净。莫说看今人不上眼,即看古人上眼者有几个?
——傅山《咳唾珠玉》
种树者必培其根,种德者必养其心。
——王阳明《语录·传习录》
菜根典故
宋朝时,宋真宗听说隐者杨朴的诗写得好,便派人将他请来,想一试他的诗才,以便留在朝中做官。杨朴来到后说,自己从来不会作诗。真宗问他:“你这次到朝廷来,有人作诗送你吗?”杨朴说:“只有臣的妻子作了一首诗送我。”真宗想,连他的老婆都会写诗,他说他不会写诗,一定是在我面前故作谦虚,便很感兴趣地问:“将你妻子送你的诗读给我听听。”于是,杨朴念道:“更休落魄耽杯酒,且莫猖狂爱咏诗。今日捉将宫里去,这回断送老头皮。”真宗听后大笑,只好打发杨朴回家了。古代的所谓“隐者”,大体可分为两类:一是以“隐者”为名,更巧妙地去沽名钓誉;一是遁迹山林,终生不仕。这位杨朴即属于后者。杨朴未必真的不会作诗,只不过假托妻子之名,编了这首打油诗来搪塞真宗皇帝罢了。杨朴可谓“真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