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悟性 俗即是僧

原文

林间松韵,石上泉声,静里听来,识天地自然鸣佩;草际烟光,水心云影,闲中观去,见乾坤最上文章。

注释

松韵:指风吹松树发出的声音。鸣佩:玉石的一种,古时系在衣带上作装饰用,行走时相互击触会发出清脆的响声,故又名“鸣佩”。烟光:形容天地间迷蒙的景色。

译文

山林中的松涛声声,泉石间水流淙淙,静静听来,可以体会到天地之间大自然的美妙乐章;草丛上升起的迷蒙烟雾,水中倒映的白云美景,悠闲地看去,是宇宙间最美妙的天然文章。

评析

文人雅士与世俗凡夫之别首先在于对自然风光的理解,对湖光山色的情趣。有的人知道琴瑟笙管是乐器,却不知道松韵泉声是乐章;知道用笔墨写在纸上的是文章,却不知道烟光云影到处都是造物者所作的文章。人贵自然,首先得学会观察自然,领悟其中妙趣并融会贯通,境界便豁然开朗,格调会自然高雅。

咀嚼菜根

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

——陶渊明《归去来兮词》

兴来醉倒落花前,天地即为衾枕;机息忘怀磐石上,古今尽属蜉蝣。

——陈继儒《小窗幽记》

善读书者,无之而非书:山水亦书也,棋酒亦书也,花月亦书也;善游山水者,无之而非山水:书史亦山水也,诗酒亦山水也,花月亦山水也。

——张潮《幽梦影》

菜根典故

从前有两个禅僧,一起云游远方。一天他们走到一条河边,正遇到涨水,一个女人想要过河但没有办法,其中一个和尚就挽着她的手臂,帮她过了河。走了一里多路后,另外那个和尚指责他说:“你违反了佛门清规,怎能对女人开口说话并扶她过河呢?”扶着女人过河的和尚回答说:“你怎么还记着这件事呢,我早就忘了?”这个故事的意旨就是“心空即是境空”。帮助女人过河的和尚不是为了色欲,而是为了助人。他心里并没有女色的观念,他只是想助人一臂之力。但责备人的和尚走了一里之后,仍然没有忘掉对方是一个女人,这和“聚集腥膻,还要赶走蚊蝇”是同样的道理。所以“执著事物原是迷,楔理不舍亦非悟”。因而如果“了心悟性,俗也是僧”,心若不起酒色的念头,即使出入酒肆茶坊,也绝不会为酒色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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