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到哪里去?》描绘的就是高更理想中的伊甸园,在青绿色的神秘大气氛围中,由生到死的过程依次展开。这是画家以最大热情完成的哲理性作品,创作这幅画的时候,贫病交迫和世俗否定已经使高更的精神濒临崩溃的边缘,为此曾经多次自杀。他曾跑到深山里吃下毒药,企图死后以自己的尸体饲兽,以求彻底的解脱,但被人发现救起。尔后,他又突然产生强烈的创作欲。他说:“我打算在我死前画一幅宏伟的作品,我空前狂热,日以继夜地工作了一个月。”他认为这幅画是一位走投无路、精疲力竭的人把它当作遗嘱画在麻袋布上的。于是他想把自己梦幻中的一切都表现到这幅画中,包括能够回忆所有艺术的古风形态、惯用的鲜艳色彩和赤裸的男女人体等等。当他梦醒时,他觉得面对画幅"看到"了他所要画的整个构思:“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往哪里去?”这句话就成了这幅画的标题。
这里时间的流逝和人的生命的消失都带有强烈的暗示色彩,形象的展开给人意犹未尽的感觉。特别是右边进入画面的狗以及在地平面上升的山峰,似乎暗示我们这只是人生发展历程的一个片断,画外还有无穷的想象空间。同时,浓郎的色彩也营造了一种神秘的、魔幻的氛围。这部充斥着画家强烈主观臆想形象的画作,是标志高更象征主义的典型作品。
整个画面长达四米半,高更不是在绘画中创作另外一个世界,而是映射我们的内部世界。这是一个原始的、可能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所有形象可能不再按照它本分的逻辑排列,绘画的技巧无关紧要,构图灵活自由。这里面真正占主角的是色彩,不是借助明暗对比,而用色彩对比来表现距离感和深度感;同时色彩用法也异常大胆,最远的地方反而有着最鲜艳的颜色。在一片青绿色的暗山和树木的映衬下,蓝色的天空左右延伸处却随心所欲地变成了咄咄逼人的黄色,这与画面前方同色系的男女人物相互照应,形成一种虔诚的原始崇拜的神秘气息。
在这种令人难以忘怀的反常形式下,高更用鲜絶的色彩和音乐般的节奏构筑了他內心理想中的伊甸园,原始、神秘、奇特、绚丽。
高更的一生,永远徘徊在逃避与追求间。逃避现代文明的窒息,追求自然与人性的完美结合,替文明本身找到了避堆所。他的画作充满了音乐般动人的节奏感和优雅的装饰意味。他不受任何外力的阻脑,哪怕是病魔缠分、饥寒交迫,也不能阻止他对美的追求和渴望。
1897年 2月,高更完成了创作生涯中最大的一幅油画:“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往哪里去?”。这幅画,用他的话来说,“其意义远远超过所有以前的作品;我再也画不出更好的、有同样价值的画来了。在我临终以前我已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人这幅画中了。这里有多少我在种种可怕的环境中所体验过的悲伤之情,这里我的眼睛看得多么真切而且未经校正 ,以致一切轻率仓促的痕迹荡然无存,它们看见的就是生活本身……整整一个月,我一直处在一种难以形容的癫狂状态之中,昼夜不停地画着这幅画……尽管它有中间调子,但整个风景完全是稳定的蓝色和韦罗内塞式的绿色。所有的裸体都以鲜艳的橙黄色突出在风景前面。”
众所周知,任何一件艺术品都是得自现实的印象抽理论领域的易位;因此,艺术作品同时既是抽象的又是具体的。高更同印象派画家的差别就在于与现实相关的抽象在他的创作中所起的那种巨大的作用。起码如我们所见到的,这不仅是高更一人所具有的特点,在塞尚和修拉的作品中也可以见到。使高更有所不同的,是他的抽象的特点:他的纯色、他的综合方法、线的装饰性和不要深度(第三度)他的这种手法,被他自己和文学家命名为象征主义(综合主义)的风格,同时也为高更一生的创作留下了不朽的记忆。
这是一幅充满哲理性的大型油画,据画家自己说,这是他以最大热情完成的作品。因为此前,高更迫于贫困交加,绝望到了自杀的地步,被救之后,产生出强烈的创作欲望。他把在梦中的幻想与在塔希提生活的感受综合为这样的构图,并以《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到哪里去?》为题,构思成这件巨作。画面色彩单纯而富神秘气息,平面手法使之富有东方的装饰性与浪漫色彩。在斑驳绚丽、如梦如幻的画面中,暗寓着画家哲理性的对生命意义的追问。这是高更第二次来到塔希提岛的作品,画家贫病交加又丧爱女,决定在自杀前绘制这幅绝命之作。为此他曾说过:“希望能在临死之前完成一幅巨作。在整整一个月内,我几乎不分昼夜地以我前所未有的热情从事创作。我完全不用模特儿,在粗糙的麻袋布上直接作画,以至于看来十分粗糙,笔触相当草率,恐怕会被认为是未完成的作品。确实,我自己也无法十分明确地断定。可是我认为这幅画比我以前的任何作品都要优秀。今后也许再也画不出比它更好的或同样好的作品了。我在死之前把我全部精力都倾注在这幅作品中了。在恶劣的环境中,以痛苦的热情和清晰的幻觉来描绘,因此画面看起来毫无急躁的迹象,反而洋溢着生气。没有模特儿,没有画技,没有一般所谓的绘画规则。”
高更自己说他在画这幅画时是:“不加任何修改地画着,一个那样纯净的幻象,以致不完满地消失掉而生命升了上来,我的装饰性绘画我不用可以理解的隐喻画着和梦着。在我的梦里和整个大自然结合着,立在我们的来源和将来的面前。在觉醒的时候,当我的作品已完成了,我对我说: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往哪里去?”
这幅画的婴儿意指人类诞生,中间摘果是暗示亚当采摘智慧果寓人类生存发展,尔后是老人,整个形象意示人类从生到死的命运,画出人生三部曲。画中其他形象亦都隐喻画家的社会的、宗教的理想,颇具神秘意趣。这幅画是高更全部生命思想及对塔希提生活的印象综合,是他献给自己的墓志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