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巡 伦勃朗作品赏析
每年都有一百多万人,参观阿姆斯特丹的国立博物馆,其中绝大多数是冲著伦勃朗《夜巡》这幅画来的,对荷兰人来说看伦勃朗的《夜巡》就像“朝圣”。《夜巡》是荷兰艺术登峰造极的代表作。伦勃朗充分发挥出了他的才华,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果,创造了十七世纪世界艺术的辉煌
伦勃朗《夜巡》描述班宁·柯克上尉指挥的民兵连,欢庆法王亨利四世的遗孀玛丽·德·梅迪西斯访问阿姆斯特丹的场面。
这幅画的特点之一是:画面的动势;28名成人和3位少年以不规则的形式分布于画面上,形成一种无序的动态感,这支队伍以欢笑的态度乱纷纷地涌上街来,给人一种也要将你裹扶进去的感觉。画中的动作可以分为两个层次:一是整体构图的动作,中央那群人正要出发,后方的人则跟了上来,左边和右边的人都有动作,整个团体看来生气蓬勃,作品动感十足。
这幅画的特点之二是:画面的色彩与光线;全画採用土黄和朱石的暖色调,比如:班宁·柯克上尉的披巾和他右侧持长枪的士兵的军装呈红色;后侧的小女孩和威廉·凡·雷伦勃克少尉的军服呈明亮的浅朱黄色;班宁·柯克上尉华丽的军服呈黑色,在雪白的皱摺领的衬托之下显得格外醒目。从投影的方向判断,光源来自左侧,照亮和突出了一些人物,同时也将另一些人物隐入暗影中,留待观赏者去发现,增添了观赏的情趣。
但细心察看,则画上的所有人与物都是围绕著两个身著独特服装人物,画家精心安排两个中心人物:一位穿黑军服配红披巾的班宁·柯克上尉,另一位著明亮的朱黄色军服配白披巾的威廉·凡·雷伦勃克少尉。这两个人,给人仿佛要走出画面的错觉。
这幅画的特点之三是:空间感:包括画幅的空间、街道的空间和观赏者的空间。班宁·柯克上尉伸出手的影子则清晰地投射在威廉·凡·雷伦勃克少尉的军服上,形成一道不经意的阴影,其实他手指却包住了一只特有城市章纹的狮子,因此,班宁·柯克上尉可以说是掌握了整个城市。
《夜巡》中最奇特的人物,就是这个穿著金色华服的小女孩,她是个如梦似幻的人物,最让人震惊的是这个小女孩尽然出现在民兵队伍中,小女孩的存在并不自然,而是充满了超自然的意味,小女孩似乎散发出由内而外的光彩,小女孩是这幅画的焦点,她拥有狠重要的象征意义,她腰带上挂著一只脚爪清晰可见的鸡,鸟爪是民兵队的象征或标志,所以小女孩是代表了整个民兵队。
民兵队的特色武器毛瑟枪,民兵摆出典型的演习姿态,一名民兵在装填毛瑟枪的火药。一名民兵则在吹气清枪。
《夜巡》(1642年),在17世纪40年代,竟引起了一场对他极为不利的诉讼,给艺术家带来了悲惨的晚年。油画《夜巡》的事件经过是这样的:1642年,阿姆斯特丹射击手公会(荷兰市区一种保安武装,受商行雇佣,他们自己组成一个职业公会)请伦勃朗绘制一幅巡警生活的群像画,准备张挂在射击手同业公会的房间里。题目原来并不叫《夜巡》,伦勃朗在画上把这批射击手巡警处理成以班宁·柯克为中心,整个射击手连在白天要去执行一项紧急任务出发前的情景。画面涂上的一层亮油由于年久而呈现黄褐色,才被误认为“夜景",(在本世纪40年代,洗掉亮油后,才发现是白天的光线)。
画家没有按照订货者的要求,细致地画出每一个人的肖像,而是有节奏地处理这些巡警们,使画面成为一幕富有戏剧性的整体:右侧击鼓者的神气,左边挑着旗帜的巡警形象,班宁·柯克正在与他的少尉威廉·凡·雷伦勃克谈着话;其余人物都被安排在中景和后景。有的在擦枪筒,有的在举长枪,大有当年荷兰人民进行解放斗争的那种阵势。可是由于明暗变化强烈,有的人就被处在暗影中。这样一幅富有战斗性的构图,由于每个人的形象的清楚程度不同,便引起了轩然大波。巡警们因为出同样的钱不能在画上有同等的地位向画家提出抗议。画幅遭订货者的拒绝。为了索回画金,公会把此事诉诸法庭,并对画家进行大肆攻击;加上伦勃朗曾以他的妻子萨斯基亚的裸体为模特儿画过一些宗教题材的历史画,而遭到维护旧道德的人们的非议。伦勃朗很快蒙受事业上的严重挫折,从此,订画者疏远了他。
不久画家妻子萨斯基亚去世,虽经双重打击,画家没有动摇自己的创作道路,他遗世独立,不去迎合当时资产阶级的胃口。油画《夜巡》无论从艺术性或思想性上看,都是无可指责的。伦勃朗坚持不修改,是坚持他的艺术信念和为人民所敬仰的现实主义艺术原则。可惜,在17世纪40年代,荷兰的资产阶级已失去了革命时期的进步性,他们只能欣赏肤浅、庸俗的东西,他们的艺术欣赏能力反映出意志的没落与情操的低下。伦勃朗对他们大声吼叫:崇高么?你们不是都戴着宽檐的高顶帽吗?!他真有点后悔把他们画得过分理想了。
此画于1915年从射手总部移到阿姆斯特丹市政府时,因墙面不够高(全画为370×444厘米),又被两个门口的距离所限,竟被当事人割去了四沿不少面积,特别是左边被切掉两个多人。从现藏于伦敦国家美术馆的一幅由龙敦所绘的临摹本看,此画原来的构图的宽深度比现在的还要充分得多。这是一幅在人物群像上经过深思熟虑、充分体现荷兰革命时期的射手们的爱国主义精神的杰作,可以作为一幅历史画来欣赏的。此画现藏阿姆斯特丹国立美术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