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年已62岁的毕加索认识了21岁的年轻女画家方斯华姿·吉洛,在此后的3年时间里,他与这个优雅漂亮的女孩子玩起了互相追逐的游戏。1946年,弗朗索瓦兹终于同意和毕加索一起生活,欣喜若狂的毕加索为她画了油画《女人与花》。
方斯华姿讲了一段故事,她说:毕加索原来想画一张相当写实的肖像。画过了一会儿他说:“不,这不是你的风格,写实的肖像根本不能再现你。”她已经坐下了,但是他说:“我看你不是坐着的,你根本不是被动型的人,我只看见你站着。”
他突然想起马蒂斯说过曾把我的头发画成绿颜色,于是得到启发:“并不是只有马蒂斯才会把你画成绿头发。”他说。由此头发就画成了绿叶的形式,一量头发画好了,肖像就自然而成了象征性的花朵图案。他以同样的弧形节奏画了乳房。在绘制该像的各个阶段里脸一直是很写实的,这似乎与期余的部分格调不统一。他深思了一会儿。“画这个脸我得从根本上另打主意,”他说“尽管你的脸是长长的鹅蛋形,但是为了表现光彩和表情,我需要使它变为一张扁扁的椭圆脸。为了弥补它长度上的损失,我要把它画成冷色——蓝色。它会像一个小小的蓝月亮。
他把一张纸涂成蓝色,然后根据他对我脑袋的这要领概念剪成各种程度的椭圆,先是两个正圆形,然后是三四个更符合他这一想法的扁圆。等到都剪好后,他在每一个上分别画上了眼睛、鼻子和嘴。然后他把这些椭圆用针别在画布上,同时上下左右地移动,看看是不是合意。起先似乎没有一个合适,一直试到最后的一个才罢手。因为其余的都已经在不同的位置试过了,所以他已经知道了该怎么放。当他把它放在画布上之后,这个形状在他摆的地方看上去正合适,完全令人信服。他往旁边一站说:“好了,这就是你肖像。”
他们同去法国南方居住,在那儿方斯华姿为他生了两个孩子:克劳德和帕洛玛。但到1953年,方斯华姿终于“对和一座历史纪念碑一起生活感到了厌倦”,于是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巴黎。后来她又结了婚并移居美国。
这期间,毕加索的作品中除了显示这种简单家庭生活的快乐之外,还表达了他对政治的承担:1944年绘制《骸骨的藏室》,1947年有《为了法国而死的西班牙人》。他继续绘画静物、风景、肖像……1950年,库尔贝的《塞纳河边的女人》启动了他的围绕名家大师作品的变奏创作。
1950年,毕加索与早先结识的雕塑家朱利奥·冈萨雷斯一起制作了《山羊》等雕塑作品。冈萨雷斯是个训练有素的金属锻工和技工,他有着纯熟的金银制作工艺。他善于领会毕加索的意图并发挥自己的想象空间。毕加索与冈萨雷斯一起制作的大部分作品堪称绝世之作,大部分观赏者都产生了胆战心惊的感觉。他竭尽所能地创造雕塑所有可能的形状,试验不同材料和新技术,时而塑造石膏模型,时而雕凿木材、裁剪纸板、折叠铁皮,把无意间发现的东西拼凑起来,开创了现代雕塑所有发展的可能性。
《山羊》的背是一片棕榈树叶,怀孕的腹部是个柳条筐,四只蹄子由木头和废铁组成,尾巴是铁做的,羊角和山羊胡以葡萄藤为材料,耳朵则是由纸板代替,乳房是个食品罐头,其上的折痕由两个陶瓷器皿来表现;生殖器是一个一折为二的铁盖,肛门是一小段铁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先以石膏粘合塑形,接着把铜铸浇在上面。
1954年,毕加索在瓦洛里斯结识了沉默寡言的棕发美女杰奎琳·洛克。1959年之前他们同居于康城,他在康城为德拉克鲁的《阿尔及尔的女人》与贝拉斯克斯的《宫女》埋头作画,同时继续《画室》的后续工作。他先搬到沃韦纳盖斯,然后在木甘附近的娜特丹·德·米城堡定居,继续他的变奏系列创作。
1961年杰奎琳正式成为毕加索的第二任,也是最后一任妻子。杰奎琳来自西班牙东北部的卡塔卢尼亚,是个幽娴贞静的女子。在毕加索生命中的最后十几年里,她陪他去过加利福尼亚、戛纳等许多地方,为晚年的毕加索营造了一个温馨、宁静的世界。毕加索常从他的体形中回想起卡塔卢尼亚的农妇,他为她画了大量的肖像画。
1973年毕加索静静地离去,走完了九十三岁的漫长生涯,他如愿以偿地度过了一生。杰奎琳感到失去了生活中唯一的爱,13年后也自杀殉情。
毕加索一生是个不断变化艺术手法的探求者,印象派、后期印象派、野兽的艺术手法都被他汲取改选为自己的风格。他的才能在于,他的各种变异风格中,都保持自己粗犷刚劲的个性,而且在各种手法的使用中,都能达到内部的统一与和谐。问起他创作的秘诀时,毕加索说:“我的每一幅画中都装有我的血,这就是我的画的含义。”(1937-19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