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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德来魏玛已经5年了。回顾这些岁月,不免感到白白浪费了光阴。
他写信给施泰因夫人,说自己“不勤劳”,“许多稿子才刚开了个头”。
(1780年9月20日)
的确,这5年来他一直兢兢业业地从事政务活动,很少顾及创作。
虽然他写了几首著名的抒情诗,但是这些诗只在小范围里流传,而且一多半是些应酬和游戏之作。1779年3月他用6周时间写成的散文体剧本 《伊菲革涅亚》,只是在宫廷内部上演。至于他一生的两部巨著《浮士德》和《维廉·迈斯特》的初稿在这时只开了头。用他自己的话说:“我在魏玛做官的宫廷生活头10年中几乎没有什么创作。”
但是,歌德不是一个没有抱负的人。就在写上面那封信的同一天,他写信给他的好友拉瓦特:
“委托我办的日常工作对我来说每天更容易和更难了。这需要我日夜劳神,这个责任日益重大。我希望像那些伟人一样去尽职,在任何地方都尽量超过他们。我要为我一生建立一座金字塔,现在塔基已经建好。
我要尽可能地使金字塔高耸入云。这个欲望压倒了一切,我时刻都不会忘记。我决不能耽误时间。几年来我已经走得很远了。也许命运将使我中途受挫,巴比伦塔仍然是未建成的残存废墟。至少我可以说,我已大胆地设计了,只要我一息尚存,上帝保佑,我将有力量登上去。
“施泰因夫人很爱我。她的爱情像一个吉祥物,给我的生活增加了很多乐趣。她渐渐地像我的母亲、姐妹和爱人。连结我们之间的纽带就像天然的带子一样牢固。”
这封信是了解歌德最重要的历史文献。它既说明了施泰因夫人同他的密切关系,也表明了歌德的宏大志愿。
歌德在魏玛如何实现他的志愿呢?
他积极从事政治活动,锐意实现政治改革,但是困难重重,这已如上述。
他利用工作之便,积极从事自然科学的研究。他分管矿山建设,不得不钻研地质学,从而对矿石具有浓厚的兴趣。每到一地,都像一个地质工作者那样观察地形,用锤子敲打岩石,采集样本,带回来陈列在房子里,甚至撂下文学创作,用宝贵的时间去撰写论述花岗岩的文章,把花岗石称为地球上最古老的纪念碑。他把眼光转向生物界。他最敬佩瑞典自然科学家卡尔·封·林内(1704—1778)。林内将自然界分成植物、动物和矿物三大类,编出的植物志都使他感到兴趣。他主管过森林,便研究树木的种类,在家里则细心观察花草的种类、外形和内部构造。他企图找到原始动物和植物,阐明他的变形和生物进化的理论。
最后他转向了人自身。人体科学是人最了解的部门,也是人最不了解的部门。为了增加知识,他在1781年秋抽空去耶拿听医学教授尤斯图斯·克里斯蒂安·洛德的解剖学、骨骼学的讲课。从1781年11月至1782年1月歌德亲自在魏玛美术学校作关于解剖学的报告,每周两次。他在比较解剖学领域作出了贡献。他见到狗有颚间骨,于是联想到,人为什么没有颚间骨呢?当时的一些解剖学家和教会断言,有无颚间骨正是动物与人的一个区别。经过反复研究,1784年3月他发现了人的颚间骨。
他立即欣喜若狂地写信给他的情人施泰因夫人:“我感到无比的快乐,我有了一项解剖学上的发现,它很重要,好极了。这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但不要对任何人说一个字。我也写信告知赫尔德尔,要他别讲出去。我现在快乐得心花怒放了。”(1784年3月27日)
同一天他写信给赫尔德尔:
“我找到了——既不是黄金也不是白银,但却使我有说不出来的喜悦——人的颚间骨!我比较洛德的人的头骨和动物的头骨,找到了线索,确认这就是人的颚间骨。我请求你不要说出去,因为这必须保密。你也会十分高兴的。”
歌德画了图,就这一发现写出《上颚之颚间骨人兽相同说》的论文。
洛德教授将他的论文译成了拉丁文。然后歌德将它寄给了荷兰著名的解剖学家、当时的学术权威坎帕尔。坎帕尔赞扬了他的“引人注目的观察”,但是拒绝了他的基本思想,而且说他附的骨形图画得不对。接近歌德的几位学者也反应冷淡。只有洛德支持他,并于1788年在自己的解剖手册中发表了歌德发现的颚间骨图。其实,法国解剖学家维克达齐尔早在1780年就在巴黎发现了它并于1784年发表了。由于当时没有今天这么发达的新闻传媒,以致歌德还在这一发现后自鸣得意地企图保密,几位权威还拒绝他的科研成果哩。 |
灵感记: |